Lemony

•可单独成篇

•前文可见合集

少年人的爱意就像一粒落入干草堆的火星，霎那便烧成连绵。西里斯作为一个反骨的教科书级叛逆少年深入贯彻了自己的人生信条，我行我素。自从风暴瓶事件后，对莱姆斯的关注更上了几个度，而莱姆斯也融入了“掠夺者”，虽然怎么看都难以置信，但莱姆斯明白做掠夺者时是自己少有的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放松时刻。但这份他格格不入的友谊能存续多久呢？一个不稳定的自己、一个隐瞒的谎言、一段偷来的友谊…詹姆斯热情洋溢的声音招呼着掠夺者剩下的三人，莱姆斯迅速藏起自己的情绪，挂上微笑，被西里斯半揽着走过去。

 在齐心协力下《Dear Evan Hansen》选段剧目在汇演上大获成功，莉莉火红的头发因此更热烈了些，话剧社也用奖金的一部分包下了学校附近的“三把扫帚”一晚开派对，作为常驻编外劳动力的几位自然也在邀请之列。詹姆斯盛装出席，把派对当正式晚宴一样重视，标志性的凌乱头发都被不知道多少瓶发胶压了下去。彼得也好好收拾了一番，脱离了以往的呆板形象，显出几分少年气。而西里斯大概只是出于尊重打理了下自己，但宽大T恤破洞牛仔裤都能穿出时尚不羁的他，稍作打扮换上的白衬衫和修身西裤配上朋克风的项链仍一下就使其成为焦点，像一只被茧包裹的蝴蝶，在莺歌燕舞里挣扎。莱姆斯刚结束图书馆的值班，穿着日常的格子衬衫和浅色牛仔裤，隔着人群的鸿沟和莉莉站在一起，手里握着一杯鸡尾酒，看着艰难自救的西里斯笑弯了眸子，真诚的、坦率的、柔软的笑意，一下燎起了西里斯心里本就连绵的火。

  “她们也太可怕了…”西里斯整理着衣服嘀嘀咕咕，本来扎得整齐的头发如今也有些狼狈地散乱下来，莱姆斯笑着递给西里斯一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西里斯方才被灌下了不少威士忌，他就着莱姆斯递来的手，抿了几口，然后撂下杯子去握莱姆斯的手。西里斯手指纤长而莱姆斯又比同龄人更瘦些，西里斯只需轻微收拢手指便握住了莱姆斯的手腕，大拇指在莱姆斯搏动的脉搏上摩梭着，压着嗓音，“咱们逃跑好不好？”

兴头上的西里斯是拉不住的，而莱姆斯也几乎没有试图阻止过。西里斯今天没有骑自己的宝贝摩托想必也是猜到今天肯定会不醉不归，也不知随便摸了哪个倒霉蛋的自行车，西里斯还试图让莱姆斯坐在自行车前杆上，在莱姆斯杀人的眼神和落在西里斯脑袋上的一击的双重威胁下，西里斯偃旗息鼓表示坐后座也不错。

“你要抱紧我哦。”自行车摇摇晃晃地起步，一边执拗地重复，一边西里斯还腾出一只手确认莱姆斯有扣紧自己。

“你行不行啊…”莱姆斯看着S形歪扭的走位担忧道，“我有好好抱紧，西里斯，把手放回车把上。”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莱米！”西里斯咕哝着反驳，“我还要骑着单车带Moony去月球呢…”【注1】西里斯和詹姆斯的热烈有着神奇的感染力，如同现在，即使目的地不明，车子骑得乱七八糟，但莱姆斯把头抵在西里斯背上，感受对方笑声的震颤同步到自己的胸腔时，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了，月亮挂在道路前方，柔和地洒落莹白，把路面照得如同银河，仿佛顺着一直骑便能真的抵达月球。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喝了好多杯威士忌的是西里斯，晕头转向断片的却是自己，莱姆斯被西里斯按在泳池壁上，不同于方才在水下的狂风骤雨，西里斯只浅浅吮//吸//着他的下唇，贴心地让莱姆斯喘匀气。与氧气一同渐渐回归的是记忆，西里斯一路骑进了富人区，莱姆斯无数次路过却未踏足的区域。西里斯却仿佛对路线十分熟悉，几个转向把车停在一条小巷，躲过几个监控和警报，把莱姆斯拽入了一户人家的户外泳池里。

“西里斯！”莱姆斯压低了嗓音警告对方，却被看到的情景搅乱了头脑。

西里斯的白色衬衫本就敞着领口，如今一沾水半透不透地粘在身上，朦胧地显出他极好地身材来，扎成低马尾地微卷头发发梢滚落圆圆地水珠，顺着领口划入，像一尊喷泉上的希腊雕塑，典雅高贵。雕塑歪了歪头，又去拉莱姆斯的手，顺着他的动作，莱姆斯能看见泳池水波晃动间的一轮月影。自己的手指穿过微凉的水波，也透过皎洁的月影，一触水中月。

双唇相接得太过自然，记忆里已然模糊是谁先凑上了前，只记得他们在水下摸索到对方，气息带出微小的气泡缓缓上升，在水面上破碎，一切声音都远去，静谧的世界只余彼此。而眼下，西里斯像一只得到心爱骨头的大型犬，乐此不疲地舔yao着所能够到的一切，莱姆斯侧头躲避喷在自己侧颈发痒的温热鼻息，发现了一束微弱的亮光缓缓靠近。下意识的肢体行动快于大脑，在尖利女声响起咒骂的时候，两人已经跃上了池畔，迅捷地穿上鞋，西里斯熟门熟路地扒开一丛灌木绕开那些监控，七拐八拐回到了小巷，自行车还倒在地上，两人在小巷相视大笑。

“冒险结束。现在送我的月亮回家…”西里斯朝莱姆斯眨眨眼，一个微凉地吻落在他额头。

-End-

【注1】骑着单车上月球，《功勋》于敏篇章里面于老的美好构想，中国人的浪漫和自信在这句话里体现的淋漓尽致。Moony中文翻译是月亮脸/月影，但按外国人的昵称习惯，就是Moon的昵称形式，所以在我的想法里，小月亮会更有昵称的感觉。骑着单车上月球是不可能的，正如于老用此作为中国对导弹对宇宙的美好畅想一样，对于莱姆斯，和西里斯开始一段感情是美好的寄托，是水中月。而西里斯现在还未接触到莱姆斯压抑的本源，他看到的莱姆斯也是自己所寄托的美好形象。

【彩蛋一.重色轻友】

“莉莉！”“莉莉！”“哦，莉莉！”

魔音绕耳的红头发姑娘不堪其扰，詹姆斯.波特怎么无时不刻地出现在自己身旁！还要分出心神观察莱姆斯地莉莉想给烦人的炸毛詹姆斯一个暴捶，哦，等等，今天詹姆斯并不炸毛，莉莉眯着眼观察着那过于服帖的油亮头发，想着对方用了几瓶发胶才有此成效。

“哦，我得去看看西里斯，太受女孩喜欢也是罪。”詹姆斯喃喃自语放下杯子准备救助一下自己的死党，却被一头红发遮挡了视线。

“跳支舞吗，波特？”不要去做爱情的障碍，你是想被驴踢吗。莉莉挂着微笑挡住了詹姆斯的步伐。

“我的荣幸，莉莉。”詹姆斯一瞬间就不记得了自己本来要干的事，开玩笑，女神在手，西里斯算什么狗。

【彩蛋二.熟能生巧】

“……”

“……”

布莱克家兄弟见面是焦灼的沉默，西里斯强烈地用眼神表达了逐客的意思，但雷古勒斯罕见地装作没看见。

“母亲很生气。”雷古勒斯思考良久还是先打破了沉默，“你在灌木里落下了这个。”他把一枚新月状的袖扣递给西里斯，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犹豫几下还是没说，点头示意便离开了。